翻查紀錄,聯儲局於一九四二至一九五一年曾實施這項政策,透過為二十五年期國債及三個月票據孳息率封頂控制整條孳息曲線。戰時和戰後初期跟今日環境風馬牛不相及,在經濟層面不存在任何可比性,聯儲局當時之所以這樣做,真正用意是協助美國政府為龐大的戰爭債務和飛升的財政赤字融資。新冠病毒肆虐全球,各國政府無不大開水喉救市抗災,美國聯邦財赤今年估計將達四萬億美元,超逾GDP百分之十五,公債對GDP比率更高達百分之一百三十,與二戰時期已大致看齊。特朗普政府若把萬億美元基建計劃付諸行動,為經濟注射大補針,債務負擔必然百上加斤。
新冠肺炎疫情走向並非決策者所能控制,聯儲局唯一可做的是動用一切工具支持經濟和穩定金融市場,鮑威爾曾於不同場合暗示聯儲局在貨幣政策範疇內已竭盡所能,卻苦於獨力難支,意味要繼續拉動經濟復甦,得寄望政府和國會於財政政策上再加把勁。環球通脹長期低迷、利率非負即零,聯儲局一旦透過控制孳息曲線替政府大增開支背書,美國離「直升機撒錢」恐怕只有一步之遙,投資者當然亦不愁沒有新的藉口可供炒作,延續股市跟實體經濟嚴重脫節這個「抗疫神話」;至於悲劇何時發生,那是下任總統和聯儲局的問題了。不過8月27日(全球央行年會)到9月29日(第一次總統辯論)期間或者會有更多訊息可以透露。
另一邊廂的中國則迎來紅包雨,截至7月17日,A股有2489只公佈了2019年度分紅(派息和紅股)實施公告。這種由上而下的分紅要求中國特有的,在資本社會看來是没有效率的資本運作,在共產社會則是理所當然的共富貴,最怕他的潛台詞是2020年要共貧窮。現金分紅只是上市公司回報投資者的方式之一,如果成長期的公司將大量盈利用於分紅,公司勢必沒有更多的資金投入到研發中,這會影響到公司競爭力的進一步提升,進而影響到投資者對股價的預期。不同巿場有不同的投資文化,我們只能聆聽及尊重,不需過份挑戰及質疑。
經濟數據如美國就業數據、中國生產總值數據都很不理想,但股市卻並不理會,優質公司即使盈利稍挫股價反而不斷造好,關鏈在於央行積極印錢,將來錢更不值錢,巿場早已下決心買入那些最為「穩陣」的資產,我們亦只能在狂潮中順水行舟,小心反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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