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部份人來說,若我們要買東西的話,就先要有收入;企業若具備投資價值,必須要有現金流和利潤,才可以再投入更多研發和推廣,發展成為一間更具規模的公司;政府也一樣,在它支出前,先要有稅收,若支出超過稅收收入,則須舉債,這看似是基本常識。然而,這個常識似乎並不適用於有自主貨幣的政府或者有強勁籌款能力的新經濟公司。
家庭、公司以至地方政府的理財觀不能和美國聯邦政府的財政相提並論,前者是貨幣使用者,後者是貨幣的唯一發行人,基於這原因,政府收支其實是不會受財政約束的。聯儲局前主席格林斯潘便在2005年的一場聽證會中「道破天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聯邦政府創造它想要的貨幣量,並將這些貨幣支付給某人。」簡而言之,一個擁有主權貨幣的政府既沒有違約意願,又可通過央行「敲幾個鍵」創造貨幣,破產的風險其實很低。政府稅收並不真的用來支付什麼,因為政府的支出其實先於收入。 這個新的經濟名詞已逐漸成為主流經濟學- Modern Monetary Theory,大概幾大核心思想為:- 有自主貨幣的政府沒有財政赤字問題,任何財政缺口都可以通過發行貨幣解決。說得極端點,即使一分錢稅不收,政府也是有錢運行的;
- 政府有義務實現零失業率,因為政府可以通過提供社會服務,增加工作崗位。基於第一點,政府沒有財政約束,因此沒有障礙完成這一義務。
- 如果出現供不應求,導致物價上漲太快,政府加大稅收力度或發債,吸回巿場多餘的錢去控制消費,平抑物價。
疫情下大幅減息及再度推出量化寬鬆,代表巿場不但永遠收不回來的2009年金融海潚時量化寬鬆政府印的錢,而且正在釋放更多的錢到巿場,這和MMT的第一點十分相似。這個理論驟耳聽下去會覺得有無搞錯,怎可能站得住腳,但1929大蕭條時代、日本的迷失廿年和2008年金融海嘯都成功做過實驗,現在全球央行正在重覆這個對世界其他國家不太道德的實驗。想深一層,其實馬雲有句話講得很白,當你向1銀行借一萬元時,銀行會追數追到你破產,但當你成功借了銀行10億時,銀行反而怕左你,甚至會在你危急的時候再借錢「協助」渡過難關,為的是防止你破產。全球主要結算貨幣的美國就是這個無頼債仔,發展中國家不但不能Say No,更要一起共患難。
央行應政權要求出招挽救經濟,没有自主貨幣的國家被迫要為有自主貨幣的國家買單(買美元撐美元),股巿會走在經濟前面,個股適應整體世界經濟發展的能力差異令選股變得越來越關鍵,對執行能力差的公司心存僥倖是挑戰生態系統的正常發展,失敗收場機會更高。疫情終會過去,但過程中的創傷會否引起地緣政治的紛爭?
當我們開始對現代貨幣理論開始有些了解時,一眾金融大佬當然早已瞭若指掌,但仍製造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斷迷亂大家的思考,企圖舞高弄低股巿不斷收割利潤。難怪清醒的巴菲特一招Long America和沈南鵬一招Long China已成為價值投資者的模範。
瘋狂印錢直觀上可能會導致瘋狂通脹,但如果人們對未來的信心毫無信心,如日本曾經的迷失廿年,人民不願消費和作產能投資,反而寧願儲蓄更多的錢防止未來的經濟衰退,導致短債價升,長債價跌,增加政府發長債的成本,減少政府的財政政策子彈,影響經濟復甦的條件。所以政府央行便藉由直接買賣債券,尤其是長期(10年期以上)債券,來控制債券價格,覺得太高就用力的賣,覺得太低就死命的買,進而維持一個穩定的長期債券的收益率。這樣央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印錢,放出大量的現金同時壓低市場上債券的收益率,使大家因為收益率過低而選擇將資金花在其他事情上(最好拿去買東西或投資在公司的發展上),以買債救市,製造通脹、貶值預期及經濟重振的信心。好一點的話人民會拿多出來的錢去振興經濟,用力消費用力建設,但情況如果不似預期的話,會導致投資長期債的資金尋找別的相對低風險資產,資金可能跑到海外、跑去炒房或炒股之類的,最後導致資本出逃或者是房價、股價虛高。這便是YCC配合MMT的現代量化寛鬆,是美國獨有的金融武器。
2021至3月26日的投資組合回報+1.20%(同期恒指回報:+3.96%, 標普回報:+6.48%, A股回報:+0.12%)。MMT和YCC都甚技術性,這周傳來張磊的高瓴資本豪擲340億的收購飛利浦家電,繼百麗國際、普洛斯、格力電器之後,再一次百億級重大併購交易,通過引入領先的技術和資產來賦能國內產業的革新升級,進而創造價值,符合他一直倡導的重倉中國的戰略,這筆收購遠比YCC和MMT更性感,更有想像空間見證資本如何成就企業,不成功便成仁,難度十分高,但有董明珠助陣,我反而對比他的藍月亮和百麗國際的標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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